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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民“胡子”“皇军”那些往事

时间:2016-04-27 18:35来源:互联网 作者:辉煌点击:
这篇文章是转自一个网站,很不错,值得收藏! 时下抗日神剧热播,剧中的鬼子凶残狡诈、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最终却难逃愚蠢可笑的宿命;抗日儿女机智勇敢,杀倭如砍瓜切菜,

   这篇文章是转自一个网站,很不错,值得收藏! 
     时下抗日神剧热播,剧中的鬼子凶残狡诈、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最终却难逃愚蠢可笑的宿命;抗日儿女机智勇敢,杀倭如砍瓜切菜,料敌赛诸葛重生……导演、编剧笔下难免会妖魔化、娱乐化日寇,而神话了的正能量似乎无所不能。当时的日本人是怎么对待中国百姓的?抗联和普通百姓又是怎样的关系?该回忆录乃父亲亲历往事,无任何虚构、添加成分,原汁原味。

  我的家乡吉林省敦化市,这是有着历史尊荣与骄傲的一个东北小城,唐朝初年这里是渤海王国的都城,后归附大唐王朝,首领大祚荣接受大唐册封。在至今敦化市的东南角还有当时最早的渤海国山城——城山子。如今山上残垣依稀可辨。而不少南韩人则以大祚荣为自己的祖先,每年到城山子祭拜的人士络绎不绝。到了清代初年,这里又成了皇家鹿苑,也就是皇家的狩猎场,封禁二百载,从此以后,敦化地区人迹罕至。晚清的时候,开始对外开放,鼓励农耕,闯关东大军才陆续形成了一个县的规模。总的说来这里三江交汇、河湖纵布、山林茂密、黑土肥沃,是历朝历代、历宗历派都很重视、都十分偏爱的好地方。

  这样的龙兴宝地日本侵略者当然不会错过。

  这里的老辈人总说,日本鬼子非常看重中国东北的两个地方:黑龙江的五常、吉林的敦化。这里比起每天都晃晃悠悠的日本列岛来,多的可不仅是万无一失的安全感,还有无尽的资源,勤劳善良的廉价劳动力。日本早在1930年之前就渗透到东北各处,势力早已经大得很了。

  父亲是28年敦化官地南炮台生人,五岁那年,伪满洲国成立,日本人由幕后走入政治前台。伪满洲国成立之初,日本人为拉拢民心,骑着自行车,打着小旗,撒着标语,见着小孩还扔几块糖,父亲和一帮像他一样大的孩子紧跟在后面捡洋捞。好景不长,由于当地反日情绪加剧,日本人彻底卸下了伪善的面具,纠合警察、苞米楼子(自卫团)满军疯狂地镇压着胡子(对反日志士、抗日联军的污称),对普通百姓也是横眉冷目,说打就骂,大人孩子再没人愿意靠近他们。

  年幼的父亲曾目睹了日本子屠杀中国人的过程。

  官地的东面有个四道沟,当时里面山高林密,藏着一支抗日队伍,经历了严冬的煎熬,给养已经告罄。日本人早想除之后快,怎奈地形复杂,片量太大,几次清剿,一无所获。时值早春,咋暖还寒,鬼子又派出细作乔装打柴禾的村民,靠近了这支队伍附近。这细作就住在父亲家附近赵家木匠铺后边。父亲家里有人在木匠铺帮工,所以听到的内情很详细。

  话说这伪装打柴的细作被抗联发现后,不但没被发现破绽,还许诺给补充给养,考虑到官地的大门把守很严,或许也有试探的意思只商定了了几双布鞋,并提前付了款,商定了接头时间和地点。

  接头那天,鬼子和满军早已布下大网,把十几个抗联团团围定、生擒活捉。

  日本子要在东山头出大差了(处决人犯)。官地东大道到东山头满是鬼子和警察、自卫团。大人们是绝不敢凑前的,怕有通匪的嫌疑,只有一群不懂事的孩子远远地望着。父亲记得几辆押着人犯的车开到东山头刑场,待处决的人犯们早已被折腾地半死不活、神情恍惚。几个被雇来的北河沿的喇叭匠挣命地吹着催魂曲。地球上最让人惊悚的杀人游戏开始了!人犯开始两人一组地锯杀难友,在鬼子的威逼下,两个犯人拉着二人抬(东北一种伐大木头的大锯,两端有柄,两人握柄你来我往地操作)把绑在木桩上同伴的头一下下活生生地锯下。轮到最后行刑的两个人犯则被枪毙,能落个全尸。日本人比电影中的要凶残万分,而那些“胡子”死得确实难算壮烈。鬼子把锯下的血淋淋的人头用铁丝穿起,一排排地挂在了往官地北河沿去的大街两旁大柳树上。父亲说当时的柳树都挂满了人头,旧的让老鸹子(乌鸦)吃的面目皆非,又不断添上了些新的。人头的来源有不少就是讨伐时抓的本份百姓,杀良冒功、不问是非。鬼子再把无头的尸体统统抛在官地西门的乱葬岗子上。

  官地西门(现在没有门了,当时日本鬼子在官地四周建有一丈多高大墙,墙上还有两尺来高的排木)到杨家屯、八棵树之间有片乱石堆,这就是乱葬岗子。父亲总是和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来看光景。按说东北人是土葬的,可当时不知什么风俗,不少未成年死了的人往棺材里一放就运到乱葬岗子了事。还有不少的裸尸(没棺材)被一群饿狗拖来抢去。很多要饭的被日本人当做胡子的奸细,毒打之后,半信半疑之间地就把人扔在这里。父亲印象最深的是官地街(念该)的大烟鬼,卖儿卖女、倾家荡产后无力吸烟看病后,被警察拖来等死。人虽是皮包骨,可气没断,野狗一扯,嘴还只咧,眼珠好像能转。

  日本人可以随随便便杀人,就是给日本人当差的也难保全自己家的事。

  官地街(东北话得念“该”的音)出了个警尉补(满洲国警察,候补警尉),在当地也算大官了,有个腿脚不好的爹常年在街西头掌鞋。不知什么原因这个警尉补得罪了守备队的翻译,这翻译存心报复,报告鬼子宪兵说街西头有胡子的眼线。结果老头子稀里糊涂地被拉出西门。警尉卜闻讯赶到,人早已尸首两处了。满洲国的警察是很牛叉的,可这些牛人在日本大兵眼里什么都不是,就是鬼子身边无品无级的翻译他们也照样惹不起。

  不幸的事终于降临到家人的头上。我有个大爷爷李海住在大山腰店的东小沟,自己盖了草房,开了点镐头地(东北人管䦆头叫镐头,管镐头叫尖镐或洋镐)顶着自己的崴子(过去东北地广人稀,谁先占着崴子,就是谁的,崴子就用谁的名字)住。当时日本鬼子正实行清乡、归屯(把零散居住的人集合到一起)。有一天一队日本讨伐队扫荡清沟,远远地打着太阳旗直奔大爷爷家而来。大爷爷正和一个来访的老乡唠嗑,见日本人要来了,就问老乡:“你害怕么?害怕就躲吧,房后棵子深,转眼就没,反正我是不怕”。老乡说没事,我也不怕。可是日本人一到门口,问有没有胡子,李海说没有的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老乡从屋内后窗跳入树丛,消失得无影无踪。日本人朝后山树丛里无奈地放了几枪。三天后,亲属们经那个逃跑的老乡提醒后发现了大爷爷躺在院中的尸体,肚子被刺刀挑开,肠子流了一地,大黄狗还守护在旁边。当时的狼很多,没有那条黄狗,连尸首都不会剩下。至今爸爸都在埋怨那个惹事的老乡,而不去仇恨那肆意的强权。

  35年春半近(春天),日本人又推行开拓,把归了屯的人再撵到乡下开荒种田,支援战争。父亲一家被迫开拓移居小荒地。刚学了几个日语字母的父亲便早早结束了短暂的学生生涯。

  转过年父亲9岁时,厄运接踵而至,奶奶拉痢疾一病不起。当时的东北农村,感冒、拉痢疾等随便得个小病就会夺人性命,就是大户人家也没啥郎中可请,只能来点大烟(当时东北罂粟种植很普遍每家都有几十棵,赏花、割大烟葫芦)、请请神(跳大神),普通农户也只有听天由命。没等到在外谋事爷爷回来,奶奶就撒手人寰,只留下父亲兄妹四人。大爷当时已是十九岁的年纪,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去一个叫高丽帽子的地方种地去了。五岁的姑姑以及两岁的叔叔被寄放到了湾沟村的姑奶家,九岁的爸爸去给官地李半拉子(曾经未成年时给大户吃过劳金)放猪,没多久又给官地自卫团长家放马。

  这官地自卫团长赵福镇是父亲叔辈的表亲,因此父亲放马回来路过官地东大门时从不用下马,把守的团丁知道这是团长家的人和马,自然客客气气地放行。换别人,早把你拽下马打个半死。这门团长的亲戚后来还救了爷爷一条命。

  父亲给人放了一年马后,又投奔湾沟村(南湖头)老姑奶家又和姑姑、老叔团聚了。老姑奶嫁给的老汤家在弯沟是头等大户,开着烧锅、粉坊。几进高大的房子,都是用小缸粗的柞树做的立柱,屋里南北两铺大炕,分住着老姑奶的家人和一些长辈,父亲等则和长工们住在空中的二层隔上。当时老姑奶家里的光景如日中天,衣食丰足。那些日子一个响彻中国的名字也逐渐走进了父亲的生活,也走近了湾沟村。他就叫陈翰章。

  陈翰章在镜泊湖一带闹抗联,打鬼子,声势很大。镜泊湖一带与当时安图的沙河掌原始森林连成一片,号称几百里迷魂阵,是过去抗联、土匪、种大烟的隐没的天然去处。弯沟离这里不过几十里,就在陈翰章这股抗联的眼皮子底下。

  人不走运喝凉水都塞牙!奶奶家在秋梨沟横道河子有房亲戚传了瘟病,男当家的病死了,剩一老母猪领着一群猪崽子没人经管,亲戚就贱卖给了爷爷,爷爷想把这群猪赶到弯沟经营。横道河子到南湖头近百里脚程,爷爷叫来他的三叔和父亲一起把猪往弯沟赶。

  过去人走路全靠好脚板。爷爷冬天穿着靰鞡鞋,里面蓄着乌拉草。其它季节都是光着脚板,把一双缝制的布鞋搭在肩上。一直到爷爷70年去世前,从官地到义和(大桥新家)70多里路程还是要光脚走完,就是舍不得费鞋。

  三个人赶着猪傍黑时走到鹰歌岭下,猪崽子实在走不动了。其实翻过鹰歌岭七八里地弯沟就到了。跟前的小沙滩(现在的湖西村)倒是有门亲戚,可当时陈翰章闹得凶,亲戚怕惹麻烦就不敢留宿。没办法,最后爷爷一个人看着猪在岭下夜宿,父亲和他的三爷翻岭去湖东找其他的亲属投宿了。

  初秋时节,夜寒刺骨,爷爷拢起了篝火烤着干粮,守候着这窝猪。哪里料到祸从天降!原来陈翰章头一天在鹰歌岭前坡伏击了日军,战斗早已结束,大队日军包围了事发地,四处搜索、伺机报复。正在点火烤干粮的爷爷被一拥而上的日军当做抗联的细作五花大绑起来。由于爷爷赶了一帮猪不像是“胡子”所以当晚才留得一条性命。第二天,父亲和三爷才听说爷爷被抓的事,赶紧联系了老姑奶,老姑奶又联系了官地自卫团长赵福镇,去找翻译向日本人说情,最终由老汤家(老姑奶夫家)作保,一窝猪搭上了,连同不少的孝敬才保全了爷爷一条性命。前去认领时,爷爷还在受刑,被逼问同伙在哪里,你们有多少人。爷爷的肺子已经被打坏了,直吐血。

  我们老李家人都长寿,据说因为祖坟埋在了柞树排子里的缘故,而爷爷只活了七十岁,临死前的那年还能刨一晌镐头地,身体哪哪哪都没事,就是那肺时不时地咳血,终于挺不过去了。

  人不该死总有救。要不是当时的老汤家财力足,自卫团长赵福镇面子大,在讨伐队手里是绝难保全一个有通匪嫌疑人的性命。星云斗转、世事难料,赵福镇因为当过自卫团长的缘故,在光复后,土改那咱(那时),被农会五花大绑着处决了。爸爸说他走得很凄惨:双脚绑在马套子里,被仇家赶着一匹好马拖着,从官地南街拖到北街,几个来回,骨肉都散架子了……不用说是团长了,就是几个伪满时干过警察、团丁的差事,只要和别人结下点冤仇的,一经举报,也一样是打马分尸的下场。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这有个不同下场的例子值得大家深思。

  安图南沟村有胡氏三兄弟,老大胡文明、老二胡文才、老三胡文发。这个胡文明在伪满时相当有名气,据百姓说当时他是伪满间岛省(现在的延吉)省政府的座上宾。土改时把他当反革命抓了起来,工作队组织农会批斗,门外处决的马套子也备好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全屯子没有一个人愿意打骂胡文明,异口同声地说这是个好人。做人口碑好到这个地步,也是古今罕见的。准备好的马套子也用不上了,后来被押到亮兵台几天释放了。

  1940年12月8日陈翰章将军蒙难,遗体被鬼子拉回湾沟村,由于老汤家房子大,成了鬼子临时的指挥中心。父亲当时在老汤家做半拉子,知道陈翰章被围在弯沟的南沟里,上有贴着树梢的飞机,下有团团围住的鬼子,突围无望,自杀殉国了。当时父亲看到从弯沟屯到弯沟西山三里多路上全是满军的帐篷。一口银白的大棺材就停在汤家大院,好像现在只有四五六的板子才能做得那么厚重,里面就装着陈翰章将军的遗体。几个陈翰章将军贴身的勤务员被押在屋里。都是一些十七八岁的朝族小姑娘,其中有一个管洋火的,有一个负责地图文件的。与其说押着不如说寄放在这里,没有专人看押。这几个姑娘很勤快,和大家一同忙乎家务事。晚上和主人分居两铺大炕,而父亲们仍然住在空中的吊铺里。两三天后,这几个小姑娘不知被带哪里去了。又过了几天开来了几辆黄油汽车,把陈翰章将军的棺材拉走了。和老汤家要好的警察说,要拉到宁安解剖化验。至此再无消息。

  转过年老汤家就遭逢了不幸。

  老姑奶的丈夫叫汤坤,老汤坤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汤贵林也就是父亲的大表哥。汤贵林性格豪爽,爱结交朋友,喜欢放山打猎。老汤家财大气粗,和伪满警察来往密切,伪满警察往来公干都住在汤家粉坊。汤贵林就经常借这帮警察的枪打猎。有一天,汤贵林去离弯沟十里左右的王八炕打猎,走进林子,发现石板上睡着一个人。汤贵林走进身观瞧。那个人惊醒后急忙掏枪,汤贵林赶忙解释说自己并没有恶意,只是个打猎的。从此后,他们成为了好朋友。汤贵林也逐渐了解到这个人居然是胡子头(抗联的某个高级将领)。究竟是谁由于父亲年纪小,并不在意,至今也闹不详细。只知道后来这个人好像被延吉的独立大同盟杀害了。这个大同盟多是朝鲜跑过来的人,是有野心的,既杀日本人,又想闹独立。这都是后话。

  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告发老汤家儿子通匪,那时候通匪是要杀头的。知道底细的警察报了信,老姑奶全家连同父亲等一干亲属当夜逃往亮兵台的南沟村,直到解放后也再也没回弯沟住。

  苦难绝不是中华民族的专利。

  1945年8月15日日本鬼子无条件投降,伪满洲国覆灭了。骄横一世的小日本一下子失去魔力,放下武器,各自逃命。当时的敦化老毛子(苏联人)开进来了,到处是逃难的日本子,中国人恨得咬牙切齿,父亲说零散跑的日本人被人弄死了不少。

  父亲和他的二表哥汤贵生赶着马车从安图回南沟,路过亮兵台时,发现一群日本女人在地里捡豆烧着吃,个个吃得黑嘴巴,衣衫褴褛、形容枯槁。当时的亮兵台有一片日本房,集中住着很多日军侵华家属。见有一辆大车路过,领着两个孩子的一个日本妇女紧跑过来,央求汤贵生和父亲把孩子收养吧,我们养活不了他们了,给他们一条生路吧!这个日本女人中国话说得十分清楚、流利。

  中国人善良宽容的天性与生俱来,毫无计较。

  父亲和汤贵生接了两个孩子,就回南沟了。从此再没见到孩子妈妈。当时的情境,这帮日本妇女落到老毛子(老毛子军纪很差)手里怕是有去无回了。回南沟后汤贵生本想自己抚养两个孩子,由于大哥汤贵林没后人,苦苦要求就把孩子送给了汤贵林家,男孩取名叫汤军(时年八岁),女孩叫玉枝(年级稍小)。

  父亲回忆他和两孩子相处很好,他还向小玉枝学了不少日本话,只是汤贵林媳妇待这个姑娘有点刻薄。玉枝长到14那年害病死了。汤贵林夫妇供汤军念了大学,学成后培养成了吉林市的一名工程师。唐桂林夫妇死的早,汤军后来回了日本。

  日本军国主义给中华民族带来了深重灾难,可如今日本政府一提南京大屠杀,一提侵华历史事实总是百般抵赖,文过饰非,究其主要原因无非是强盗的行径,强盗的逻辑。还有一个也得自省的因素:放着一个个鲜血淋淋例子的事实不去还原,总是要虚构一些自以为是的片段,后人在这个片段上再添枝加叶,结果自然面目皆非。这么去描绘历史反而抵消了本源的惨烈,且授人以娱乐的口实,搞得日本右翼政客经常摆出一副似乎辩无可辨、无需再辩的样子。父亲已经年逾九十了,一生颠沛流离、历经劫难。如今经历过那段血和泪劫难的人们已经越来越少了。这个世界不能挽留任何人的岁月,就把那些辛酸往事说给后来人听吧。

  
       

(责任编辑:明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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