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怅望,哀思徒生,悠悠往事,迷象迭生,追旧思,心悲怆,作此篇,以咏怀…… ——题记 一时间竟不知从何处写起。 记忆中已经没有了具体时间,或许是个夏天,门外街头,遍坐老者,一个小孩从家门口跑出来,径直跑到一位老人面前,突然伸手将其手中的旱烟杆拍到地上,随后一溜烟消失在人群中。老者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随手将掉落的烟杆捡起来,用袖子擦拭几下,淡淡地说了一句:“唉,人老了,连小孩子都觉得讨厌啊!” 这个小孩儿,就是儿时的我,而那位老爷爷,我已着实记不清了。据外公说,他无儿无女,孤身一人,在那几年后,便去世了。 这些或许是我最早的记忆了。记忆中,自己打小便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而那个记忆深处的村庄,就是我儿时的乐土。 外公所居住的村庄,人口最多时,也不过三百多人,人虽不多,但儿时的玩伴们却似乎不少。当时的村中只有一个小学,说是学校,莫不过是三间又小又旧的土胚房罢了,而且,当时只有一位老师。记得外公曾对我说,当时的我虽然小,却吵着闹着要跟那些哥哥姐姐们一起学习,经外公和老师协商之后,我便跟着大家一起上课,下课,放学……我的生活也从此多了更多的趣味,变得更加充实,虽然当时的我根本不知道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说什么,讲什么。还有,陪伴我走过这段“学习时光”的,还有那一小袋被外婆烤的香喷喷的土豆,我清楚的记得,那是我每天课堂上百无聊赖的标配。 就这样,我一点点长大,一天天长得更壮实。一天,妈妈从县城里回来,准备接我到县里的小学读书,我不理解,也不妥协,因为在我的心里,那个饱经风霜的村子就是我的家,那些长我两三岁,甚至五六岁的哥哥姐姐就是我的同学。这时候,外婆却对我说:“孩子,人长大了,总是要去外面闯的,跟着外公外婆,会耽误了你!”可我的心里还是无法被说服,于是,我瞅着旁边的外公,只见外公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拾掇着地上一篮又一篮花椒,一言不发。 上车时,外公外婆一同到村头送我,外公一路无语。这时,发动机发出轰轰的响声,车动了,外公也跟着走,始终尾随在车后,一直跟着,直到车的影子彻底离开了他的视线,因为那时的我也同样望着车外的外公,一点点望着他们的身影,身影也越来越远。不知为什么,鼻子总是酸的很,最后我的眼珠也彻底模糊了。这个场景,被定格了十多年,就在每年的寒假,暑假。 那年外公永远的离开了我,外婆才对我说,每年我走后,外公都会有连续几天的“反常”,他常常在不经意间叫出我的名字,常常在半夜里悄悄从炕上坐起来,好久好久…… 之后的几年,我渐渐地也可以在假期里帮外公去田里帮工了,可是,从前两里地外呆了一辈子的庄稼地,也渐渐成为他的历史,因为晚年饱受病魔摧残的他,再也去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