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灰蒙蒙的。老爷子拿着把蒲扇,看着外面如灯火一般通明的透亮的闪电,拿起搪瓷茶杯,抿了两口茶,叹了口气,说起了他年轻时半袋米的故事。 老爷子年轻时,村里有个老妇。老妇家境普通,老伴去世得早,儿女不在本地,自己农耕为生,平常安分守己。一次,老妇在除草时不小心将些许农药弄到了刚买来的半袋米上。那个时候,半袋米或许就是半条命。老妇擦擦汗,想了想,颤抖着拎起米袋,米不重,但是老妇却忙得满身的汗,不住地往下淌。老妇人不知怎的,拎起米来一拐一瘸的,险些摔一跤。老妇觉得:米扔掉太可惜,毕竟现在饭都吃不饱,一点点农药也不影响。于是老妇有了个决定---卖米。 大暴雨天,妇人艰难的撑开像枯叶一样的伞,另一只手抓着能“救命”的半袋米,扛着风,艰难的前行。“分量不小。”老妇人边走边嘀咕。渐渐地消失在雨里。 年轻力壮的爷爷,看了看卖猪换来的手表,“迟到了,迟到了,快快……”爷爷勒紧裤腰带,向着步行2个多小时的工厂跑去,一路上雨淅淅沥沥,不间断,雷声轰鸣,噼里啪啦的。爷爷裹紧了厚厚的补丁衫,看着哆嗦的脚,只能快马加鞭的往前赶,雷声响着,雨还下着。 爷爷在路上见妇人把米卖给了一个60多岁的男子,,买米的老人看见这样的价格也就心动了,二话不说买下,脸上还乐呵呵的。老妇人拿了些许报酬急匆匆的往回赶,脸上的慌张神色简直就像是一瓢泼开的水。她的手死死地攥紧了钱,撑着伞艰难的前行。 这时,风声大作,树叶被卷集着,无助的吹到天上。一道霹雳“轰隆”一声,老妇应声而倒。爷爷冒着上班迟到扣钱的风险,悄悄地看了过去。见老妇双手一手握着伞,一手紧紧地攥住那几张昧良心的钱,呈跪地状。爷爷惊呆了,她皮肤发暗发红,皱皱的,伞上面有一个小孔,雷电或许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同时,爷爷听同事说卖米的那个老人家回到家,家里的老母鸡就一直咯咯咯咯哒跟着他,老人家以为好几天没喂食,便随手把刚买来的半袋米抓了一把给它。看见母鸡吃的高兴,老人拿着半袋米烧中饭去了。片刻后,就在他出去倒水的时候,看见母鸡抽搐倒地,转眼间没了气…… 爷爷抿了口茶,看了看雨声渐止的窗外,叹了口气。 “要我说,要送给人家的东西,先过过脑子,看看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老爷子摇了摇蒲扇说道。“半袋米不重,一颗坦诚的心才是沉甸甸的啊”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言不发,只是笑了笑,走出了房间。 (责任编辑:明少) |